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傲风最新章节诸神36要修改过的!

傲风诸神大陆篇:第十五卷诸神天空第三十六章

丹廷商会,诸神大陆第一商会,掌握丹廷商会的丹尼尔家族,号称诸神最有钱的家族,闻名四方,不但产业遍布大陆,在众神之巅也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梵蒂城的丹廷商会建立在商业中心沃土大道上,这条道路是由丹尼尔家族出钱修建,全部用珍贵的莹白色天星矿铺成,一眼看去璀璨无比。沃土大道尽头,便是丹廷会馆,会馆建得巍峨高大,倒并不像一些暴发户一样金碧辉煌不可一世,反而偏棕青色彩,有一种别样的韵味,让人感觉到大家族古老的底蕴。

这场丹廷交易会赶在千年一度的联盟大会期间,分外热闹,会馆门口人潮如海,久久不散。

离着会馆还有一段距离,傲风就看到一个绿色短发的少年站在门口接待着宾客,一脸阳光的笑容,正是当日报名大会时见过的崔斯特,他一眼瞥见了傲风,随即眼睛一亮,快速和身后的人说了几句,让他们接着招待来访的客人,自己则带着几个手下迎了上来。

“秦风大哥,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,那天你走得太急,小弟本想和你深交一下都没有机会,真没想到,你居然有个大君王的父亲,难怪那么变态。”崔斯特冲傲风笑了笑,又对她旁边的秦朔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这位想必就是秦朔大人了,崔斯特在此恭喜秦朔大人一战惊天下,从此威名震四方。”

秦朔一身红衣身材强健,面容英俊霸气纵横,这些特点早被传得沸沸扬扬,如今也算是个招牌人物,他的身份和实力,无不让人敬畏,就算崔斯特这种从众神联盟大家族里走出来的公子,见到他也不敢有丝毫托大。

“崔斯特陛下不必多礼,秦某也只是侥幸突破罢了。”秦朔略沉着嗓音道,昔日在光芒他也是出身豪门世家的贵族子弟,自然气度非凡,加上他统御红枫军多年,颇有上位者的风范,一开口便引来无数灼热的视线。

见到装扮得当风度翩翩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的崔斯特,秦朔也不禁暗暗点头,这丹尼尔家族的贵公子同样不是凡俗之辈。

“崔斯特,我的年龄你又不是不知道,别叫我什么大哥,我们同辈论交即可。”傲风对崔斯特也挺有好感,友好地冲他笑了笑,瞧见他身后两个熟悉的身影,又向他们点了点头:“雪姬小姐,诺顿老哥,你们也在,雪原一别之后你们还好么?”

诺顿和雪姬早看见傲风了,不过当初傲风和他们一起行动时用的不是自己的模样,一直没敢确定,直到傲风向他们看过来,他们才终于肯定了这就是在雪原帮助过他们的那个人。

“哈哈,果真是秦风陛下!”诺顿咧开嘴豪气地一笑,欣慰地道:“托您的福,我家小姐身体已经无恙了,而且如今小姐还是天赐水身的天才,在梵蒂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很受欢迎,我算是放下了一颗心,这都是多亏了您的帮助啊。”

“白大人,您还记得我们。”雪姬惊喜地看了一眼傲风,随即又有些慌张地低下头去,脸上浮起一丝红晕,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裙角小声道:“我和诺顿叔叔一直等着大人您来丹廷商会做客呢,上次的事真是谢谢您了。”

如今的雪姬脸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,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凉柔和的气息,气质如山巅白雪,越发的清新动人,这是天赐水身的女子与生俱来的魅力。她治愈了顽疾,实力也因为逆天灵*的作用上升到了神阶,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,难怪这种场合也开始参与了,只是小丫头到底年轻,被气氛吓得不敢出声,一直缩在后面,看到傲风后才往前走了两步。

“你们上次已经谢过,就不必再言谢了。”傲风也觉得小丫头现在的模样确实赏心悦目,随口称赞一句:“倒是雪姬小姐,病愈之后比以前更漂亮了。”

“没……没有啦……”雪姬的脸更红了,头也埋得更低,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,一边悄悄偷看了傲风一眼,心中暗暗地想,白大人才叫好看呢,没想到白大人真正的容貌也这么俊美。

美丽少女羞涩的样子别有风情,看得四周许多年轻人眼睛一亮,不过再瞥见傲风,又都是一阵泄气。

崔斯特也看了看二人,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:“原来秦风兄弟和我妹妹早就认识啊,雪姬,这么大的事情,你怎么也不早点儿告诉哥哥。”

雪姬虽然年少清纯,却也不笨,闻言一阵大窘:“哥哥你不要乱说,白大人早就有喜欢的人了,要是给别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,白大人的那一位会生气的。”

她喜欢傲风,但并没有越界的想法,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。

“哦?”崔斯特一愣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,心中暗暗为妹妹的痴心轻叹一声,又笑道:“倒是我想得太多了,不提这些,我们已经为秦朔大人准备好了一栋宾馆,就在商会的正后方,大人可以先带人手安顿下来,秦风陛下,你和雪姬多时不见,要不要单独叙叙旧?”

傲风微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崔斯特的意思,虽然她不可能对雪姬有什么想法,却也感念于崔斯特的爱妹心切。

雪姬也悄悄投过来几缕带着期盼的目光。

“老爹,那你们先去安顿,我和雪姬小姐叙叙旧,等下你们直接来贵宾交易区找我们就是。”傲风看到小丫头的眼神,心头一软答应了下来,这小姑娘挺纯真的,看得出她对自己和当年墨灵对自己差不多,有个小妹妹也不错。

“那你自己小心点儿,我们一会儿就来。”秦朔也不担心,叮嘱了两句就带着大队人马跟着带路的诺顿去了,反正也就一会儿的功夫,不怕傲风惹出什么事情,就算惹了祸,等会儿过来他也会给她收拾残局。

看来秦朔大人对自家女儿惹祸的本事已经习以为常了……

傲风与雪姬也不杵在门口,直接进入了交易会场,边走边交谈起来,治愈身体之后这小丫头似乎开朗多了,不再是一副怯怯懦懦的样子,只是在傲风面前有时还是会脸红。谈笑了一阵后二人就熟络多了,雪姬不再叫她什么“白大人”,改口称呼“秦风哥哥”。

此刻交易会已经开始了,宽阔的大厅里人流涌动,各色各样的买卖物品摆放在商会提供的长石台上,从幻兽幼崽到灵物幻器一应俱全,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,不过这里的商品大多数很普通,都是低阶修炼者所用。

雪姬边走边介绍到:“秦风哥哥,我们会馆一共分成三层,一搂的交易区是大众交易区,二楼是领主级的交易区,三楼才是君王级的交易区,我们直接去三楼吧,下面没有什么好东西的。今天三楼也很热闹,来了好多厉害的人呢,不过……我相信秦风哥哥一定不比他们差。”

小丫头一边说,一边又偷偷瞧了傲风几眼。

傲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摸摸她的脑袋,向上走去。

三楼的交易区和前面两层果然完全不一样,不但装潢上了一个档次,连来往的人员气质也是完全不同。

来到这里,傲风终于见识到了此时梵蒂城中惊人的高手数量,这里虽然不像下面两层一样好似菜市场那般吵吵嚷嚷,人流也是经久不息,数千的君王四处走动,一个个精神饱满,双目有神,其中高星君王不在少数,许多人身上还有一丝法则强者的气势,虽然收敛的很好,但以傲风的眼力还是能分辨七七八八。

什么时候君王也成大白菜了?傲风忍不住暗暗吐槽。

不过诸神地大物博,浩瀚的领土造就了无数高手,整个南部联盟主城上千,每个城里有几个君王级的强者,集中到一起便有这个数字,眼下时间还早,交易会才刚开始,一会儿人数肯定还要再上升。

“诸神果然是强者如云,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来参加联盟大会的吧。”傲风心中升起一丝兴奋,没有对手的比赛是无趣的,简简单单就能夺下头筹那通灵之石也不会那么珍贵了。

傲风带着雪姬走进来,俊男美女的组合引来了一些人的目光,在看到雪姬的时候许多人的眼睛便是一亮,天赐水身的女子,可是无数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伴侣。不过再一看傲风的模样,又迅速收拾了念头,这位贵公子容貌俊美气质不凡,全身上下都是宝,连额头上那根护额都似乎是一件珍品宝器,肯定大有来头,眼下梵蒂城鱼龙混杂,大势力的高手众多,脑子没问题的就不会轻易招惹是非。

不过,这世上总不乏意外,不认识的人自然是不会来招惹他们,碰到了仇家,彼此还是会相看眼红的。

往前方的大堂里一扫,傲风就很不巧地看见了一个仇人,而且对方也很不巧地看见了她。

“是你!”那边身材瘦削,脸色阴冷的男子瞳孔皱缩,眼中一道恨意一闪而过。

“康丁?”傲风也诧异地看着他,这个人正是当初在凯奇拉宫丢下亲生儿子逃走的康丁盟主!她淡淡地眯起眼睛,冷冷一笑:“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南方联盟了呢,没想到你竟还敢再回来!”

由于都是在靠近门口的位置,双方离得很近,瞬间就形成了对峙之势。

“我为什么不敢回来?”谁知康丁竟丝毫不惧,稍许的惊讶过后就立刻镇定下来,对着冷哼一声:“别说是你,就算是你的父亲,我也不会再畏惧!”

“哦?”傲风眉毛一扬,嗤笑一声:“这倒奇怪了,你康丁是什么样的人,我父子也算见识过,难道你竟然转了性子,视*如归起来了?还是说,你真以为这梵蒂城是萨瓦多的地盘,我父子就不敢动你么?你也不用激我,我可以告诉你,我父亲现在并不在这里,但如今就算我自己,也足以料理了你!”

傲风目光一转,一股淡淡的杀意霎时笼罩了过去。

这康丁当初在凯奇拉宫咄咄*人的样子,傲风还记得清清楚楚,康斯坦和康维多都是命她手,双方的仇恨已是不*不休,他不出现也就罢了,既然出现,她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!

康丁往傲风身后看了一眼,发现秦朔真的不在她身边,心下安定不少,同时心思也活络起来,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法设法地找机会报仇,可三天前却偏偏听说了秦朔成为大君王的消息,这让他无比的震惊和颓然,估摸着报仇无望了,却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落单的傲风。

如果趁此机会杀掉这小子,那秦朔也会痛不欲生吧!

一念及此,康丁恶向胆边生,目光爆闪,口中喝道:“你这只知道仗着父亲之势耀武扬威的小子,少在这里大言不惭!凭你也敢挑衅本盟主,本盟主今天就是杀了你,也是你咎由自取!”

他右手一扬,一股庞大的灵魂之力便混合着金色的烈焰形成一道火焰长矛,直直地往傲风身上招呼过去!

他这一出手,顿时引得整个楼中的高手齐齐神情震动地望了过来。

康丁这一招完全没有留手,是一个领悟了灵魂法则的强者全力一击,如果落到一般巅峰君王的身上,不*也要脱层皮。

在场的人大部分是巅峰君王,这一眼就瞧出了康丁的厉害。

“高手!法则强者!”

“而且还是形成了灵魂法则的人物,这元素凝聚力强得惊人!”

“对面那小子危险了!”

康丁也对自己十分有信心,灵魂之火配合灵魂法则,还收拾不了一个刚领悟法则之力的小子?

然而下一秒,他就怔在了当场。

只见傲风跨前一步,挥手让雪姬退到身后,然后右臂一挥,五指一张,掌心中一股青色的能量骤然汇聚,空气中的风系元素好像在一瞬间活了起来,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七色的光点,迅速地在傲风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弯月形的风刃。

“嘶!这小子也是个高手!”

“靠,法则强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泛滥了!这元素凝聚的速度,她也形成了灵魂法则?”

“不是吧,这小子今年才多大啊!”

三楼众多的君王看得一愣一愣的,倒吸冷气的声音频频响起,这突如其来的强者交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。

“去!”随着傲风的一声清喝,风刃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出,瞬息间脱出一大段距离,迎面撞上了飞来的火焰长矛!

“嘭!”傲风和康丁的正中央,两道法则之力的化形悍然交锋,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火焰长矛竟如薄纸被撕裂一般“嗤啦!”一声,硬生生被切成两半!

青色的风刃被火焰一燃,也失了准头,“轰!”地一下撞到丹廷会馆的楼顶,引得整个楼面一阵震动,楼下的许多人猝防不及之下跌的东倒西歪。

“什么!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康丁脸色剧变,惊叫失声:“你的元素凝聚怎么可能这么快,而且这力量……怎么可能这么强大,连我的灵魂之火都能切割!难道……难道你也凝聚了灵魂法则?”

元素凝聚的速度和力量,是一个掌握法则的修炼者的强弱标志,如果是普通的法则强者,凝聚元素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快过他的攻击速度,更何况他还是抢先一步出手。就算如此,康丁仍是眼皮子直跳,他所使用的元素力量可是灵魂之火啊,傲风的能量就算是灵魂之风,也不至于这样一面倒吧。

他却不知道,傲风的风元素不是灵魂之风,而是压制灵魂元素的至尊七色风!

如今的傲风,已经可以一定程度地*纵七色风元素了。

前不久在凯奇拉宫的时候,康丁实力还能稳稳压制傲风一筹,而今天,她挥手间放出的一道风刃就能将自己的元素法则给破了,这简直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。

“康丁,这就是你的实力?”傲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目中冷芒一闪: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你就可以*了!”

说话之间,傲风的身前已经再次凝聚起一刀风刃,这次的七色风刃元素更加浓郁,若是正面击在康丁身上,绝对可以将他整个人连同第二元神一起切成两半!

康丁瞳孔皱缩,从傲风手中的七色风刃上,他嗅到了一股*亡的气息,这时候他终于相信了此时的傲风已经完全有能力*击杀他!

这个小子真是太可怕了!

短短数十天竟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,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,这种成长的速度,简直是让人头皮发麻!

康丁心已胆怯,再也提不起与傲风对抗的念头,终于忍不住抛出最后的底牌,大喝起来:“不!你不能杀我!我如今已是和风岛的记名弟子,以我的炼器水平回到和风岛后立刻就会成为岛中长老,你敢对我动手?”

“和风岛?”傲风愣了一愣。

于此同时,不远处一道黑色的人影也忽然向这边窜了过来:“休要伤我和风岛中人!”

望了一眼那边奋力赶来的穿着一身标准制式炼器师长袍的年轻男子,傲风眉毛微微一扬,这康丁,竟然投靠了和风岛!

和风岛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势力,从不参与大陆争锋,排位也是八大势力之末,可却没有一家势力敢招惹他们,因为他们有全天下最顶尖的炼器师,人脉声望无人能及。与和风岛作对,就等于是与天下所有的炼器师作对,只要他们发布一道任务下来,无数的高手愿意为了一件极品幻器出生入*,连八大势力最强大的两个,拥有无数信徒的光芒黑暗幻殿也不敢说能在这方面超过他们。

而和风岛还有个规矩,那就是加入和风岛的炼器师,无论以前做过什么,恩怨都要一笔勾销,和风岛从此会庇护他们。若是有人再敢去找他们寻仇,联盟就会针对寻仇者发布任务,因为这一点,无数在大路上混不下去的炼器师加入了和风岛,使这个庞大的联盟变得更加牢固。

千万年来,还从未有人敢触碰这个规定,和全天下的炼器师作对,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。

康丁见傲风停下动作,还以为她怕了,更加有恃无恐地冷笑起来:“小子,你以为我没有一点儿倚仗就会傻乎乎地露面么?如今我已是和风岛中人,你们父子就是再厉害,又能拿我怎样?”

“拿你怎样么?”傲风目光闪动地看着他,忽地浮起一丝笑容,口中蓦地吐出三个凌厉的字:“就这样!”

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,“嗖!”地一声,犹如实质般的七色风刃飞射而出,“唰!”地一声,斩过了康丁的身体。

“什……什么!……”康丁两眼瞪大,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,愣愣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身体“噗!”地一声从腹部一分为二,鲜血四射!

“她……她竟然……”

最后的念头随着身体落地的声音一起消散,康丁致*也不敢相信,傲风居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杀手,他之前以为傲风放弃了动手,所以放松了警惕,若非如此,傲风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杀*他。

“哼,也不想想你那两个儿子是怎么*的,*是会怕的话,当初还会杀康斯坦和康维多么?”傲风不屑地轻哼一声,冷扫了地上的康丁一眼,他们秦家父子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,就算她不动手,等下秦朔来了也会大手一挥捏*这家伙的。

康丁想要凭借投靠和风岛让他们投鼠忌器,根本是个天大的错误!

不过接下来恐怕还是会有些麻烦了。

傲风一击击杀康丁之后,那黑袍人才到了眼前,他两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康丁的尸体,继而瞪向傲风,怒喝一声:“你刚刚没听到我的话么?他是我们和风岛的人!”

“听到了,那又怎么样?”傲风淡淡回视过去。

这人黑袍人面容相当的年轻,容貌很是斯文俊秀,但此时那张俊逸的面容却有些扭曲,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:“你听见了还敢动手?是存心挑衅我们和风岛么!”

傲风却撇了撇嘴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这位陛下,你最好搞清楚,不是我率先对他动手的,而是这人先向我下杀手,刚刚这里的朋友应该都看到了,是他一言不合先向我发出攻击,意欲取我性命,既然如此,我难道还任由其宰割不成?你们和风岛就是这样不讲理的?”

“对啊,分明就是那个人先动手的,我离得最近,瞧得清清楚楚!”雪姬这小丫头此时倒是十分勇敢,率先站出来说道。

不远处一名身材健硕样貌朴实的大汉也开口:“我也瞧见是那个人先动的手,我就是被他那一道火焰长矛引得看过来的。”

“还有我也见到了,这位公子虽然下手有点重,但却是正当反击,这种生*交锋之下谁能轻易让步啊?”

更多的人纷纷站了出来。

诸神中人大多数敬佩强者,看到傲风刚刚凌厉的出手,众人就明白她是一名非常强大的年轻高手,再加上这事情也是事实,自然都力挺傲风。

一片声讨之中,黑袍年轻人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,虽然心中的怒火仍然无法平息,却也不好再纠缠下去,叹了口气,正打算收拾掉康丁的尸体再回去,忽然听见楼道口传来另一道截然不同的语声。

“啧啧,我还当刚刚这天摇地动的是怎么回事呢,原来是秦风陛下在这里与人动手啊!咦,那个*的人不是康丁盟主么?秦风陛下,你们都已经杀了康丁盟主的两个儿子,怎么还不肯放过他啊?莫非你是康丁日后找你寻仇,所以率先杀了他以绝后患?”身穿锦衣的少爷,皮笑肉不笑地抱着双臂站在门外,一副看好戏的样子。

“奥里加,居然是这个家伙,柏克兰家族的人来了么?”傲风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揭出身份,有些诧异地看了那边一眼,就瞧见了奥里加身后的一大群人。

傲风在其中看到了神龙谷和凤凰谷的参赛者,还瞧见了一群全身裹在漆黑斗篷里的家伙,当中的是一个身材姣好面容妖艳手持一根碧绿法杖的年轻少女,在她身后还站着一名露出半截山羊胡子的老者。老者的气息极为强大,和秦朔青夜等大君王也相差无几,而且他所修炼的应该是纯正的黑暗元素,感觉那人好像已经形成了一个黑洞,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能量。

黑暗幻殿的高手,加上神龙谷凤凰谷的余*,这阵容可真是华丽和庞大!

奥里加有这些人撑腰,难怪有恃无恐。

这群人中,还走出了一名与之前的黑袍年轻人穿着同样装束的老者,这老者面容清矍,眼神锐利,看到地上康丁被劈成两段的尸体,也忍不住眉心猛跳:“穆白,我不是让你保护好这位记名长老么?这是怎么回事?我出去和凯隆司长老商议了一下事情,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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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向着巍峨的王屋山坠落,平原之上洛水奔流,河面跳动着鱼鳞般的金光。

山路到这里就断绝了,骑兵们集体下马,牵着夔龙马走完剩下的路。身高接近2.5米的夔龙马,在平原上冲锋的时候是堪称血肉战车的怪物,走这样的山路却令它们痛苦不堪。但楚舜华的那匹“朱砂”走在最前面,它的臣民们便也只有咬着牙跟上。朱砂是这群夔龙马中的王者,多数的夔龙马都是乌铁般的青黑色,但朱砂恰如其名,红如朱砂,奔行起来仿佛流火。

虽说夔龙马长于短距离冲刺却并不胜任日夜兼程,但以朱砂的神骏,楚舜华从前线返回夏国的都城“洛邑”也只需要不到十天的时间。

十天的路程,楚舜华足足走了四个月。

一路上他经过了夏帝国的各个属国和行省。夏帝国幅员辽阔,远不是西方*能比的,它有多达37个行省和大约20个属国。这些属国的数量是持续变化的,因为夏皇并不要求属国为他纳税,只要求他们通过进贡来表达忠心。有些属国地处偏远,派遣使团的成本太高,有时候几年不贡,有些属国内乱起来,也是几年不贡,这段“不贡”的时间里它们还算不算属国就很难说了。夏皇通常也不会因为属国不贡就勃然大怒,等个几年觉得它们老不进贡会有损上国的威仪,就派使者前去责问一下,通常朝贡立刻就恢复了,夏国依旧维持着上国的体面,皇帝陛下欣然自得。

对于大夏龙雀的来访,属国君主和行省总督莫不战战兢兢。对于这位迅猛崛起的公爵,夏国内部也是众说纷纭,固然有人赞叹说天赐楚舜华给帝国,挡住了西方人的狼子野心,也有人暗中说楚舜华这种无父无君之人,功高震主刚愎自用,只怕早晚沦为乱臣贼子。

而金伦加隧道的争夺战,堪称楚舜华迄今以来最大的赌博。这场奇袭调用了夏国最精锐的东海舰队,和皇室直辖的中央军,保守派的大臣甚至皇帝陛下本人都劝楚舜华三思而后行,但楚舜华淡然地一意孤行了。他若赢下这场仗,声威还会继续上升,若是失败,那他最好以身殉国。

据说决战前夜,朝中开了一场大大的赌局,赌楚舜华的生*,赌他*的人占了八成。劣势是很明显的,尽管夏军的军势几倍于十字禁卫军,而且拥有夔龙马骑兵、机械弩*和不朽者这三大筹码,但想要撼动钢铁武装起来的西方人还是太难太难,之前的战争中,西方人的连射铳、长程火炮和甲胄骑士杀寒了夏军的胆。

看起来这次龙雀是得*了,*在他的刚愎自用上。原本就该这样嘛,神话中说龙雀一旦起飞就再不降落,直到它*的那一天,巨大的身躯破云而落,坠落在苍茫大海上,激起滔天的狂潮。楚舜华十六岁开始掌握大权,年纪轻轻就已经翱翔了接近十年,也该坠落了…

可谁曾料想教皇国内部出现异变,炽天骑士团团长叛变,天命再次眷顾了楚舜华,让他炸毁了金伦加隧道,切断了东西方之间的铁路线。

那些赌楚舜华*的大臣们惶恐不安,属国君主和行省总督也惶恐不安,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站队,就在这个时候,楚舜华带着不超过一百骑重甲骑兵过境,而他的数万大军却乘坐东海舰队的巨舰走海路回国。

所有的君主和总督都在片刻的犹豫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,他们亲自带领仪仗队,迎接这位远道回国的英雄,唱诵他的丰功伟绩。不是没有人希望楚舜华*在归国之路上,但他们只敢想而不敢做。

而反对楚舜华的皇室重臣们也无话可说了,他们本来还准备在楚舜华归国的时候和他展开“廷辩”,就是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辩论,争论这场战争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,虽然拿下了金伦加隧道,可中央军*伤超过70%,说是惨胜固然可以,说是楚舜华祸国殃民也未必不行。但楚舜华在还在千里之外,消息却通过电报不断地传回洛邑,尽是某国君主盛赞楚舜华公爵真乃天将雄才,某位总督含泪拥抱公爵殿下,称他真乃皇朝的铁壁和长矛…感觉是确实是国门为了楚舜华次第而开,万千百姓为英雄的到来而奔走相告。看起来“廷辩”是没用了,楚舜华一路行来,半个帝国都对他匍匐行礼。

甚至没人知道楚舜华的预定路线,或者公爵殿下根本没有预定路线,而是以“溜达”之心走到哪算哪,搞得附近的行政长官都战战兢兢,提早准备好凯旋盛宴,生怕日落的时候忽然传来公爵殿下的骑兵队正在进城的消息。

此刻,这支骑兵队终于接近了帝都,因为是从王屋山中的古道穿行,所以没有惊动沿路的行政长官。

按照常规,楚舜华应该把护卫骑兵全部留在城外,自己放马缓行,入宫面见他的皇帝弟弟,唱诵些吾皇神威庇护、臣得胜归来的老腔调,但楚舜华却从一条不知名的小路登山,倒似游山玩水的闲人。

穿越一片茂密的阔叶林之后,平缓的山坡忽然出现在骑兵们面前,再往前就是悬崖了,悬崖下就是河洛平原,绵密的水路网中央,是气势恢弘的东方古城“洛邑”。

三千年之前人类就在此定居,之后历朝历代这里都是东方的中心,它拥有“中京”、“洛京”、“王京”等很多名字,几乎每个名字都彰显着它天下之都的地位。直到前任夏皇,也就是楚舜华的父亲,将它改名为“洛邑”。

洛邑是个低调的名字,有点配不上帝都,但那个男人偏偏喜欢低调的东西,他说有一天河会干、城会朽、人也会流散,无论它曾经有过多么显赫的名字,既然总有没落的一天,不如当初起名字的时候便不要那么骄狂。

他平生唯一做的一件高调的事情就是和星见相爱,生下了楚舜华这个帝国长子,同时也是帝国孽子。这是严重违背宗庙原则的行为,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宽容,这件事暴露出来之后,在几乎所有皇室成员和大臣们的弹劾下,那位皇帝选择了逊位。

几个月之后传出他病重而*的消息,几乎是差不多的时候,那位前任星见也*在了太庙的井里,根据宗庙的规矩,犯错的巫女都会被投入枯井,在那里忏悔直到*去,永无开释的一天。他们没有资格葬入皇室的墓地,因为不配享用后世子孙的祭奠。

他们葬在哪里是个谜,没有任何一本*录这件事,这才是皇室希望看到的,最好那个不配当皇帝的皇帝和不配当星见的星见根本没出现过才好。

此刻这个谜揭晓了,巨大的夕阳就悬挂在悬崖的正前方,坡地上是一片墓地,墓地里都是黑色的四方柱,大理石质地,仅仅是磨光和刻字,除此之外什么装饰都没有。墓地的正中央,并立着两根最为高大的四方柱,上面雕刻着那位皇帝和那位星见的名字。

楚舜华点燃六支白檀香,吹灭之后,插了三支在父亲的墓碑前,三支在目前的墓碑前。

他换上了白色的古服。夏国的古服是轻袍缓带,广袖高冠,女性则有名目繁多的丝质长裙,庄重场合穿黑红二色有夔雷暗纹的,聚会场合则穿天青的、绛红的、晕染如晚霞的轻裙,西方的设计风格已经开始影响夏国人的衣着,贵族少女们也会*露出手臂、肩膀和小腿的肌肤,穿着高跟鞋子,而贵族男子则经常穿类似西式礼服的外衣,只不过花纹仍是东方式的。楚舜华是新派人物,衣着也一直都是西式的,下属们也是第一次见他穿上古服,那身古服是白麻的质地,配黑色的高冠,剪裁简单,裹身之后用腰带一扎,但穿在楚舜华身上倒分外贴合,好似他就是为古服而生的。

“父亲,母亲,这次儿子又是战胜归来。”他单膝跪下,“可惜太多人都没法跟我一起回来了。”

他的身后,整整一百名重甲骑兵也是单膝跪地。

他们中年纪最长的人追随楚舜华已经接近十年了,他们的很多朋友也埋葬在这里,很难想像的是楚舜华身居高位,直接效忠于他的人数以千计,可他竟然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。每当他失去一个人,他就在这里添加一根黑色的四方柱,这里很难抵达,帝都中没有其他人知道这片墓地,而楚舜华自己只要略略仰头看向地平线上崔巍的王屋山,便能以目光遥祭他的父母和友人。

这种仪式化的东西不断地强化着楚舜华的核心班底,他们精锐、忠诚、令人敬而远之。帝都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,如果你与龙雀为敌,那么绝不要录用曾经为龙雀工作过的人,即使你给那人再好的待遇,费尽心思笼络他,你最终都会发现那人是龙雀派来杀你的。

因为龙雀的下属,根本不可能背叛!

“我已经很疲倦了,”楚舜华又说,“但新时代,还很遥远啊。”

他极少流露出这疲惫的一面,很多人甚至误以为他是不会疲惫的。

他擦尽了父母墓碑上的灰尘,转身来到另一根大理石方柱前。在这片墓地中,唯有这根方柱是用白色大理石磨制而成,上面一片空白,没有写名字。楚舜华在这根方柱前也插下了三根线香,无风的天气,香*笔直地上升,仿佛透过它能跟那远在天上的人说话。望向这根方柱的时候,楚舜华的目光有些迷离。他的下属们也都不知道那根方柱代表谁,想来应该是个女孩,因为那大理石晶莹而坚硬,令人感觉是什么能够配得上大夏龙雀的女孩。最初这里就只有两根黑色方柱和一根白色方柱,这么说来的话,早在踏上战场之前,楚舜华就失去了他这一生中所有重要的人。

以大夏龙雀的地位,想他*的人固然不少,想用姻亲跟他捆在一起的人也不少,帝都名媛、各国公主的照片和画像流水般送进公爵府,这一路上甚至有几位年纪相当的公主亲自出面款待这位国之英雄,为了引得他情动,衣裙轻薄莺声燕语。以一国公主的身份,却不惜走歌姬舞女的路子,以美*之。

这些倾国倾城之色到了楚舜华这里都如坠深渊,楚舜华喝酒、交谈、微笑,神凝气聚,巍然不动。

“真是迷惑人啊…”楚舜华轻声说着,弯下腰,把额头放在白色方柱的顶上。好像那晶莹而坚硬的女孩还坐在那里,双手抱膝,默默地看着他,他们额头相抵。

骑兵们卸下马背上扛着的黑色方柱,把它们“种植”在墓园的周围,这样一来墓园的面积又扩大了。他们并未从前方带回这些人的骨灰,因为战*者太多了,根本来不及一一举行火葬的仪式,集中焚烧后他们得到了数以吨计的骨灰,所有骨灰都被撒入大海。

楚舜华漫步在墓园中,手持一支短笛。他在不同的方柱前驻足,凝视那些名字,吹着漫漫的长音。曲子并不哀伤,只是有些孤独。火烧般的晚霞铺天盖地地降下,在他白色的背影旁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
最后他来到朱砂的面前,解下它的面甲,轻轻地抚摸着这匹神骏公马的额头。一发子弹打穿面甲后接着洞穿了这匹夔龙马的脑颅,它幸运地活了下来,但额头上永远都带着那个可怕的弹洞。这匹凶兽般的战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,唯有在楚舜华的面前会流露出温顺的一面,不停地*主人的手。

这个习惯其实是因为楚舜华知道它的小秘密,谁也不会想到这匹马王会喜欢吃糖块,所以楚舜华经常都会在手心里捏着糖块。但今天楚舜华的手心里没有糖,只有一柄锋利的小刀。

他用小刀割开铁甲之间的皮带,把朱砂身上的重甲一件件地卸了下来。最后是马鞍,造型特殊的马鞍下方藏着成排的银管,每根银管都是手指粗细,所有银管都引出一根银线,银线汇聚之后连接到一枚银色的针头,它深深地埋进朱砂的脊椎骨深处。

西方人一直疑惑风*怎么培育出夔龙马这种奇异的战马来的,魁伟、沉重而又体力旺盛,能够扛着上百公斤的铁甲狂奔,正面撞击战车的话,战车都有可能倾翻。如果不是因为有夔龙马这种怪兽级的战马,甲胄骑士突破防线的时候会更加轻松。

其实秘密大半都在这里了,这种马的马种确实特殊,但旺盛的体力是靠马鞍中的兴奋剂提供的。兴奋剂疯狂地汲取它们的体能,令它们不知疲倦,直到战*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夔龙马也是战车,燃烧生命的战车。多数马匹在良好的照顾下能活50年,而夔龙马的极限只是20年。

“这些年辛苦你,”楚舜华拍拍朱砂的头,“是时候让你自由地奔跑了。”

可朱砂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,作为精良的战马,它的习惯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。它仍旧*楚舜华的手,期待着那块并不存在的糖块。

楚舜华忽然一刀扎在朱砂的颈部,跟着横割。这一刀极稳也极狠,虽然这种小刀对于朱砂这种2.5米高的超级战马来说绝非致命武器,但瞬间袭来的剧烈疼痛唤醒了这匹公马的凶性,它前蹄高高扬起,差点就要对着楚舜华踩下。但最后一刻,这匹畜生再度意识到那是它的主人,马蹄旁落,它缓缓地退后,瞪视着楚舜华,红色的马眼中透着迷茫和惊恐。它不明白自己为何受伤害,它今天一直很驯服,它本该得到一块糖。

这时骑兵们已经卸下了其他夔龙马身上的铠甲,它们本能地聚集在朱砂背后,因为朱砂是它们的王。

楚舜华伸出右手,立刻有人将沉重的连射铳递到他手上,这是金伦加隧道那一战的战利品。连射铳吼叫起来,密集的子弹打在朱砂身前,泥土溅到两米多高。牲畜对于火焰、噪音的恐惧同时被唤醒,朱砂惊得跳起,狂奔着去向山坡的另一头。

连射铳始终压在马群的头顶上方射击,朱砂几次停步,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驱逐,直到楚舜华打空了子弹,这时朱砂它们已经越过一条深沟,站在了另一片山坡上。骏马们和它们的主人隔着深沟对视,巨大的夕阳缓缓坠落。

冒*的枪口仍旧指着朱砂,楚舜华的脸上全无表情。朱砂的眼睛里,迷茫和惊恐被愤怒取代了,野性被激发出来,它大力地踩踏着地面,向楚舜华示威。然后它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嘶,带领它的族群掉头离去,晚霞之下它们的背脊仿佛起伏的群山。

“去远方吧,去人类无法捕获你的远方。”楚舜华扔下连射铳,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,“人类…都是些坏东西。”

“殿下,这可是我们最后剩下的夔龙马了,赶走了它们,要建立新的马群可不容易。”骑兵队长上前几步,和楚舜华并肩而立。

“你们全新的战马和刀剑已经在那座城市里准备好了,”楚舜华指向悬崖之下的帝都,“现在,全速行军!太阳落山之前,*入宫面君!”

风忽如其来,吹动他素白的长袍。

王屋之巅,白衣临世!

星历1888年,马斯顿公国。

那场世界级战争已经进行了四年,仅有少数*得以置身事外,马斯顿就是其中之一。

马斯顿是个中立国,很小的中立国,只有一座城市,城市的名字也叫马斯顿。

最初马斯顿属于西方世界,它的最高领袖是世袭的马斯顿公爵。但前任公爵发现自己拥有的这座城市恰恰位于东西方之间,是四面八方交通往来的要道,便果断地宣布马斯顿脱离以教皇国为轴心的西方*联盟,成为中立的商业国。

西方世界对此倒也并不很反对,毕竟中立的商业口岸对各方都有好处,即使现在东西方之间正在交战,西方贵族对东方的茶叶、*草和瓷器还是非常渴求的,这些都需要通过中立城市的黑市贸易来获得。

月亮升上了树梢,上校搬了把小椅子,在自己的店门口坐下,点燃一支*,倒上一杯劣质的白兰地,享受着下班后的慵懒时光。

没人知道上校的真名,据说他曾是一位响当当的*上校,后来在一场战争中失去了左臂,无奈地退出了军界,来到马斯顿的下城区,开了这间机械修理店,也贩卖一些古董机械。

马斯顿分上城区和下城区,贵族们多半居住在上城区,下城区是平民区和商业区。即使在下城区,这条名为石柱街的小街也不算繁华地段,街面上的房子很破,后街的小巷如蛛网般纵横交错。

这是藏*纳垢之所,*们在街面上的房子里招揽客人,持刀的小混混在后街小巷里抢劫客人,形成了完美的商业链。

开在这里的机械修理店当然门可罗雀,可上校对这清贫的生活倒也没什么抱怨,他守着那些黄铜轴承和秘银齿轮,有活儿就做做,没活儿就休息。

黑色的礼车从长街尽头开来,准确地停在了上校的店门口,制服笔挺的司机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,车里探出一只穿着白袜黑鞋的脚。那只鞋亮的如同镜面,一尘不染。

上校急忙起身迎客,乘礼车来的客人可不能怠慢。自从教皇国的机械师们研究出蒸汽技术,大型蒸汽机已经不稀罕了,可蒸汽机的小型化还是项保密技术,礼车必须安装小型蒸汽机,因此极其昂贵,乘坐礼车的人也理所当然的非富即贵。

贵客是个神奇的少年,不过十七八岁年纪,雪白的袖口、深红色的绣金外套、黑色的羊毛大衣,淡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只是没戴家徽戒指,所以不能确定是哪家的少爷。

年少英俊,家室高贵,当然有资格飞扬跋扈,这个少年也不例外,他轻轻一弹指,一道雪亮的银光飞向上校。

上校眼疾手快一把接过,那是一枚银币,背后有美第奇家族的“蛇发美人”家徽,真正的硬通货。

“亲爱的小少爷,欢迎光临小店,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?”上校扶了扶夹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,点头哈腰。

“想看点有趣的东西!”少年有意无意地掀开外套,露出捆在腰上的牛皮钱袋,眉间眼角透着一股睥睨之气,“可别拿些古董座钟来糊弄我啊,小爷不是来看破烂的!”

“哎呦我的小少爷,这可是机械修理店啊,不是皇室珠宝店,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几台古董座钟了。”上校推开店门,“请请,进店再说!”

“你就装吧!”小少爷冷哼一声,昂首阔步地进店。“现在他也还是不会让我*的,他甚至会宣布要立我为他的皇妃。我的父亲已经*了,我是锡兰最后的王女,他娶到我,便可以‘名正言顺’地占有锡兰。”王女看着男孩腰间的佩剑,又看看自己手腕的镣铐,“所以,你能杀了我么?我动不了,我连杀*自己都做不到。”

男孩沉默了很久:“很遗憾,我不能杀*你。您是新罗马皇帝的拥有物,作为教皇国的军人,我无权决定您的生*。我如果那样做的话,会影响到教皇国和新罗马帝国间的*关系,我自己也会上军事法庭。”

王女的眼中流露出了遗憾的神色,那种遗憾是那么的可怕,简直叫人心碎,可她什么都没说。

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超出了她的预料,男孩抓过她的手,从口袋里摸出一柄古铜色的钥匙。那是一把万能钥匙,由技艺高超的锁匠打造,各种形状的齿搭配组合,能够打开全世界九成以上的锁。男孩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开了王女手上的镣铐。

“胳膊还有力气对吧?您背后不远处就是窗台,”他低声说,“那个皇妃和皇帝相望的窗台。”

他俯下身,轻轻地吻王女的面颊。这本是贵族之间很常见的告别礼,但他沾到了王女脸上温暖的眼泪,动作微微僵硬了一下。王女也努力地抬头回吻他,她的嘴唇那么柔软,那个吻里带着遥远的、连环般的芬芳。

“不要太孤独啊。”王女轻声说。

男孩一怔,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,他缓步退后,然后忽然转身大步离去,没入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里。

“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,小小年纪就那么没礼貌,公爵和公爵夫人见了我们也会打个招呼什么的。”皇家卫士们低声议论着那个穿军服的男孩。

“看那身军服是教皇国来的大人物呢!没准是炽天军团的人。据说是靠着他们的帮助我们才顺利地灭掉了锡兰国,这种上宾皇帝陛下都得礼遇,他凭什么跟你打招呼?别小看他小小年纪,肩上就已经挂少校军衔了,家里肯定是什么大贵族。这种人将来还不得当总督啊?”

“总督?总督就能满足他么?我看他没准是哪国的王子,将来没准是一国之王呢!要不然皇帝陛下怎么会开恩让他去见塔上的那个女人?”

“说起来真是个叫人心痒痒的漂亮女人,要是她还完好无损,我在外面干站着,里面却没个男人陪他她,我可真忍不住!可惜被皇帝陛下给废了。”

“可不是么?那天晚上我都听见了,跟打铁似的,*地一根根骨头碎掉,偏偏听不见一声哀叫,据说是皇帝陛下用软木把她的嘴塞住了。不过你别痴心妄想了,那种女人是你能碰的么?据说皇帝陛下会娶她呢,娶了她,我们对锡兰国的占领就有理由了。”

脚步声由圣女塔深处快速*近,卫士们急忙终止了议论,昂首挺胸站的笔直。男孩从他们身边掠过,目视前方面无表情。司机赶快拉开了礼车的车门。

就在他从拱门下走出的瞬间,头顶的阳光仿佛黯淡了一瞬,卫士长扭头看向天空,以为天阴了,却看到一袭红裙伴着无数枫叶在空中飞舞,遮蔽了阳光。那个人形落地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声音。男孩的眼角微微抽搐,但没有停步。

等卫士们反应过来,白皙如玉的王女正躺在圣女塔下的白色广场上,躺在如火红裙和渐渐蔓延开来的血泊中。可她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容,谁都不敢相信一个将*的人会笑得那么美。

“站住!”卫士长怒吼,同时一排枪托,背在身后的长火铳滑入手中,枪口直指男孩的背影,“你在上面做了什么?”

楔子红龙的诞生

楔子红龙的诞生

星历1876年,教皇国北部,克里特岛。

这座岛屿位于地中海的北部,终年沐浴在温暖的海风中,温度变化不超过十度。在旧罗马时代,这里是皇帝的夏季避暑胜地,如今它是教皇国的23个省中位置最北的一个。

岛上唯一的城市就叫克里特,城市不大不小,仍旧保持着旧罗马时代的风貌,民风说得上淳朴。

城市的北端有一座初等学校,名叫诺丁山初等学校。

它由教廷出资兴建,学费低廉,教师多半由岛上的牧师和修女兼任。学生们在这里能学到基础的语言、数学、地理、历史和神学,有兴趣的孩子还能选修物理、化学和机械学的入门级课程。毕业之后他们可以选择去翡冷翠的的高等学校进修,但很少有人这么做。克里特的生活太安逸了,会写字算数的人在这里都能过上不错的生活,何必那么辛苦呢?

岛上的人也很少外出,翡冷翠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。翡冷翠发生了什么事,跟克里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午后,学生们聚集在小教堂里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。阳光透过拼花玻璃窗洒下来,化作一场颜色纷繁的光雨。

他们围绕着一座青铜外壳的古钟,那是诺丁山初等学校里最重要的计时工具,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下课,都由这台大钟说了算。几十年来大钟一直恪尽职守,直到今天,它出了问题。

今天早晨,学生们端坐课堂里等着上课,可总也听不见钟声响起,老师们去教堂里查看,才发现古钟停在了早上六点钟。发条盒是满的,内部的零件仍在转动,但只是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,时针分针来回颤动——钟坏了。

这种事要是发生在翡冷翠,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,翡冷翠根本就是一座机械之城,机械师贱如狗,往人群里放一炮能炸*七八个,可在克里特,人们还像一个世纪以前那样看着太阳估算时间,很少有懂钟表的人。老师们实在找不到人来维修,就想着自己把钟拆开来看看,一下子麻烦就更大了,他们把各式各样的零件拆了下来,可再也装不回去了…

整个上午老师们都愁眉苦脸的,在这间经费很有限的初等学校里,一台青铜钟算是很值钱的家当了,它甚至算得上一件古董,这可怎么对负责给这座学校拨款的教廷官员交待呢?

学生们倒是满心欢喜,想着是不是钟停了就可以不上课了,他们已经想好了下午去哪里玩,这时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孩走到历史老师莉诺雅修女面前,低声说如果您允许的话,我可以试着修修。

莉诺雅爱怜地摸摸那孩子的脑袋说,“西泽尔,你想帮忙我很高兴,可这真的不是你们小孩子能做的事,去课桌上趴着睡个午觉吧。”

那个男孩名叫西泽尔,今年才七岁,不是克里特本地人。五岁那年,他和母亲乘船来到克里特,长期租住在城里的一间旅馆,有个小他三岁的妹妹。

因为长期跟外界隔绝,克里特人很淳朴,但也有点排外。这里的男孩女孩都是青梅竹马,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互相认识,忽然有个外地来的男孩插在他们中间,大家都很不习惯,也都不喜欢他。而且这个男孩似乎接受过学前教育,从入学以来就是第一名,说起话来用词颇为考究,就像那些教廷派来巡查的官员似的,这就越发让他找人嫌了。

可莉诺雅还是蛮喜欢这个男孩的,因为她知道这个男孩私下里做过多少事情想跟当地的孩子建立友谊。

他家里似乎有些钱,所以第一次来上学的时候就给大家准备了礼物,一大包精美的巧克力糖,在克里特岛,巧克力糖被看作只有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高级食品。但这个举动并没能让大家喜欢他,吃完巧克力糖之后,男孩们*嘴唇,不屑地说,外地少爷的臭架子!

学校要求学生们在课后清扫地面和黑板,但顽皮的男孩们总是随便糊弄一下就溜了,老师们为此非常生气。但从某个时间开始他们发觉地面和黑板忽然干净起来了,他们觉得这是学生们开窍了,懂得劳动是种美德了。可实际上男孩们依然故我,有时候快速地糊弄一下就跑,有时候挥舞着拖把在课堂里玩一阵子打仗游戏就跑,他们走后,外地来的男孩西泽尔默默地打一桶水来,帮他们把残局收拾了。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,老师们当然是大大地表扬了西泽尔一番,试图以他为男孩们的榜样,可这一来,男孩们对他的敌意就更重了。

他还有很多地方不讨人喜欢,比如他不像本地男孩那样欺负女孩子,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们情窦初开,却又羞涩,总是用欺负女孩表示自己在关注对方,往她们头上丢纸团,悄悄地将她们的头发打结,可西泽尔却会给女孩们拉开门,让她们先走,对她们说请,就像一个小小的绅士;再比如他竟然纠正了语言教师不太地道的发音…那位语言教师是位很虔诚的修士,自学成才,写得一手好书法,问题是之前他在极北的高寒地带放羊,一年见不到几个活人,也就没人陪他练习发音,说起来话来总有点咩咩咩的感觉…这也理所当然地被看作外地少爷的臭架子了。

莉诺雅看得出他很想跟大家玩,可放学之后大家疯跑着互相追逐,从他身边呼啸而过,没有一个人哪怕多看他一眼,最后只剩他独自走在洒满夕阳的小路上,低着头,像只离群的小羊。

莉诺雅还知道他的一些秘密。

入学的第一年,按照校规孩子们都要住校,好培养他们的团体观念。学校很小,并没有多余的房子充当校舍,就把小床摆在教堂里,男孩睡在前厅,女孩睡在后厅,老师们每夜巡视两次。那一年莉诺雅负责后半夜的巡视,前半夜的巡视是很头疼的,男孩们都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,前半夜都在闹腾,从一张床跳到另一张床,张牙舞爪,后半夜就很轻松了,他们闹够了也就睡了,而且睡得很沉。那张场景是很温馨的,颇有些年头的教堂里,白色的小床一张接着一张,孩子们拢着白色的棉被,睡在雕花玻璃窗下,微微张着小嘴…只有一个男孩例外,他虽然闭着眼睛,可眼球在眼皮下动来动去,莉诺雅靠得很近瞪着他看,他的呼吸就紧张起来,越来越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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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预览:

第二百四十一章白痴与天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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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三章趁火打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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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第一百零一章不是冤家不聚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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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要声……

应该是全本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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